沈帥青：民主幼稚園 公民參與從小起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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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、4歲小孩可作主嗎？號稱德國首家民主幼稚園的Dolli Einstein House堅信可以，憑藉多年研究經驗，確保小孩有權自行決定早餐和玩具等日常事宜。

本地學生往往到中學、甚至大學才較有空間於校園推行一己想法，德國北部石荷邦（Schleswig-Holstein）的Dolli Einstein House，縱只是日間托兒所，卻已於學校憲章賦予幼童體驗民主的權利。

該校的幼童可以符合民主的暗票程序、簡單多數原則選出代表，每月以至每周於議會探討及決定切身題目，早餐有哪味道的蛋糕，該吃魚手指加配菜、還是吃豆及薯蓉，甚至彈夾是否合適表演用具皆可公開討論。個別小孩還可入紙紓發不滿，交予多由較年長5、6歲小童組成的議會審核，若遭否決，只得乖乖服從。

除教學生尊重多數人決定，校方亦想讓他們明白權利必有界限，比如學生不能作有違安全的決定，如整天穿着同一條尿片。教師指，孩童往往很能辨別、應對不同場景，當成年人能釐清放權界綫，一切甚易推行。

美國教育大師John Dewey曾說，民主跟教育密不可分，只有民主教育方能創造民主社會。學校是孩童日常生活中最貼近真實社會的架構，講權利也重義務，透過親身體驗如公開議論、競選班代表，學生能學會尊重和容忍他人，求同存異，學者相信那比光從理論教授民主為好，更能應用社會與職場。

北歐國家普遍相信，民主不是年長學生的特權，其價值及實踐要不分年齡遍及所有課程。以挪威為例，學生小學三、四年級已能投票選學生代表，選出的學生會皆獲官方保證可參與校園管治及發展，從而令學生體驗集體審議，學會解決利益衝突，當地更有大量學者研究如何令學生會制度更能體現民主。

就算發達國家以外，也有個別如哥倫比亞郊區廣推的「Escuela Nueva」新學校模式獲世銀、聯合國雙雙讚賞，亦可堪港校參考。Escuela Nueva將校園轉化為民主實驗室，校長不再是無可爭議的「小獨裁者」，老師、家長及年幼的學生全部有權決定學校該如何營運。學生不再被動地聽老師講課，也落手落腳分組討論和實踐，甚至反過來負起訓練新老師熟習模式的責任，地位、識見更受重視，學習成效亦更勝富渥的市區學生。

按照民主思想，小孩也是有一定能力的公民，能發表值得聆聽的意見，有參與決定的能力，歐洲、拉美的經驗皆顯示，民主早至小學甚至幼稚園已能推行。當然，民主畢竟不是鐵板一塊，體現形式須隨情景變動，要箇中核心思想深植本地學生腦袋，無疑需要時間及資源去培訓春風化雨的校長和老師，擁抱對大部分港人仍屬陌生的新教育模式。 

環球教育結合民主例子

• 德國：北部石荷邦今年1月正式認證當地Dolli Einstein House為當地首間日間托兒中心，日後會陸續增至8間，學生可投票選出代表參與膳食及玩具款式等切身決策。設有從屬內政部的聯邦公民教育局專責推廣民主，從下而上建立公眾支持
• 挪威：包括教師培訓在內，所有階級的教育皆必須宣揚民主，官方課程會教授學生公民、民主意識，也為其日後的民主、社會參與作準備，學生早至小三、小四已開始選取學生會代表，學術路綫的高一學生亦必修以民主為本的社會研究科
• 哥倫比亞︰社會學家Vicky Colbert於1975年起推行Escuela Nueva新學校模式，放棄不停操練學生應付全國考試，改讓他們落手落腳學習，1992年世銀研究指接受相關教育的家貧學生，普遍勝過就讀傳統學校的優渥學生，教科文組織2000年的研究亦指當地廣行Escuela Nueva的郊區學校，於區內教學成效僅次古巴